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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   者 | 郑晓慧

编   辑 | 唐也钦

设   计 | 郑舒雅、戚桐珲

现如今,宠物似乎已经成为了年轻人的一种精神寄托。

不管学习、工作的压力有多大,地铁有多挤,只要回家看到自己的“毛孩子”,所有疲惫就会瞬间得到治愈。即使还没加入养宠大军,不少人也会刷一下小奶猫、小柴犬们的视频,对着屏幕笑得一脸满足。

对当代年轻人来说,宠物的重要性不言而喻。但当代人究竟有多在意自己的宠物?除了猫,大家还喜欢养什么?养宠人之间,又有怎样的情感链接?

为了回答这些问题,DT财经联合未卡发起“2021养宠青年大调查”,并根据回收到的2213份有效样本,完成了这份《2021养宠青年报告》。

需要提前说明的是,在所有有效样本中,养宠人有1392位,占比超过6成。从年龄段来看,90后(35%)和95后(30.5%)最多;接近7成人集中在一线城市(50.3%)和二线城市(17.5%)。从养宠时间来看,接近3成养宠人的养宠时间在4年以上(29.4%),其次是养宠1年内(14.1%)和养宠2年内(13.9%)。

#01

年轻人是如何走上养宠这条道路的?

开门见山,在这次调研中,猫主子赢了,而且遥遥领先。

在受访者养的所有宠物中,有超过7成人养了猫,接近4成人养了狗。其次是仓鼠、兔子和乌龟。类似蜘蛛、蜥蜴、蛇等小众异宠也有出现,但数量很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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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忆起第一次决定养宠的原因,超过6成人都是因为“自己本来就很喜欢”。哪怕养宠后会面临“被拆家”和“破产”的风险,只要看到宠物一脸无辜还略带撒娇的样子,就会瞬间破防。

也有一小部分人决定养宠的原因是受到他人的影响。从居住状态来看,如果你跟朋友合租、或者和对象一起住,那“被他人影响,所以想养”的比例就会相对较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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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晖(化名)告诉我们,因为前女友喜欢猫,所以同居后就一起领养了一只橘猫。“现在虽然分开了,但我也喜欢上有猫的生活,所以现在自己也养了一只流浪猫。”

除此以外,我们还注意到,在养宠时间1-2年内,有超过1成的人在决定养宠的原因中选择了“其他”。其中一部分人给出的答案是,因为疫情期间一个人太孤单,所以想养一只宠物陪伴自己;也有患上抑郁症的人,想把宠物当作自己的精神支持,通过养宠治愈自己。

幸运的是,养宠后的生活,大多如大家所愿。

不管是00后、90后还是80后,也不管是养猫、养狗、还是养仓鼠,人们都认为宠物给自己带来了“快乐”和“陪伴”,也“让生活更加丰富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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和其他年龄段相比,更高比例的00后(46.6%)认为养宠会让他们“跟朋友交往有更多谈资”。

只要聊起自家宠物的趣事,自称“社恐”00后就会拥有“社交牛逼症”,主动分享自家瓜崽子的照片、视频、表情包。堪比按头安利,告诉对方“入股不亏”。

而从95后到80后,则更加认同养宠给他们带来了“养育的成就感”。

这一方面是因为,参与调研的00后大多是单身,主要和爸妈一起住,收入较低或者还没有收入,所以宠物对他们而言,更多是扮演一种朋友的角色。另一方面,从95后到80后的受访者来看,他们不仅收入相对更高,而且处于恋爱或已婚未育的比例也更高。所以当他们和对象一起花时间、花心思、乃至花钱养宠,会更容易产生养育的成就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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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不同收入的人群来看,收入越高,平时参加线下宠物主题活动和宠物主聚会的比例也越高。年收入40w以上的人群,有超过或接近2成人愿意参加线下宠物相关的活动和聚会。而年收入在0-10w或还没有收入的人,参加线下活动的比例低于1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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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我们的采访中,一些收入较高的白领和宠物博主都提到,基本上每年都会参加各大宠物展会,提前看看各大品牌正在研发的最新产品。“平时如果看到品牌的体验店、快闪店等活动,也会去参加。”宠物博主 @陈小钱 告诉我们。

不难看出,一旦入坑养宠,大家就会止不住地“买买买”。

在宠物相关食品方面,主粮和零食,是绝大多数养宠人都会下单购买的东西。在宠物相关用品方面,小玩具(如逗猫棒、咬球等)、日用消耗品(如猫砂、鼠厕)和日用耐用品(如猫窝、牵引绳等)则成为大家都会购买的品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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至于其他宠物消费品类,从收入水平来看,收入越高的人群,在宠物生活方式类产品或服务的消费比例越高。

年收入31w-40w和40w以上的养宠人中,分别有接近或超过5成购买过宠物大玩具(如猫爬架、仓鼠乐园等)、服饰配饰、宠物智能电器(如智能饮水机等)和宠物服务(如美容、宠物写真等),也有接近2成买过宠物友好家具(比如带有猫窝的茶几等)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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究其原因,这些品类的产品或服务,分别击中了宠物和宠物主不同的需求。

比如宠物大型玩具,就像一座小型家庭游乐场。不仅可以让宠物尽情撒欢,还可以作为装饰品,为家里营造一种好玩、好看的氛围。@小风车车 表示,未卡的仙人掌猫爬架是她买过的好物之一。“我的猫不喜欢太软的、太毛茸茸的东西,但未卡的仙人掌猫爬架不会太软也不会太硬。而且颜值高,放在家里也特别好看。”

宠物智能电器更为实用,是科学养宠的尝试,也是“解放人类双手”的存在。如果宠物主有短期的出差,宠物在家也可以按时吃饭、喝水。

宠物友好家具则像一份家庭成员的认证证书。因为这些家具从一开始的设计上,就把宠物纳入到考虑范围。既满足宠物主的基本需求,也考虑到宠物的需求,进一步把宠物真正当成家人去关心和照顾。

所以我们也不难从数据中发现,尽管大部分人每月为宠物花费的金额在500元或1000元以内,但收入越高,为宠物花更多钱的比例也越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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换句话说,如果宠物主有氪金的能力,不少人都愿意为宠物氪金,和宠物有福同享,“有钱同花”。

在被问到“给宠物买过最贵的一件东西是什么”时,不少受访者给出了让人意想不到的答案。从600块的冻干、2000多的自动猫砂盆、到6000多的鱼缸,再到为了宠物换了一个500w的房子的都有。

不过,对大部人来说,给宠物看医生才是最贵的。打疫苗800多,体检1000多,快乐绝育手术1000多。如果猫咪生病,平均每次花费在500左右,涉及手术的则在5000元以上。

看来,宠物主是否“穷养自己”还不一定,但“富养宠物”肯定是真的。

#03

在养宠方面,年轻人在意什么?

为宠物氪金在所难免,但在下单付款之前,养宠人都会货比三家、认真挑选。

当然,对于不同的品类,养宠人的关注点也不同。

在购买宠物食品和保健品时,安全都是第一重要的。不同的是,购买食品时,养宠人会更在意成分和口碑,购买保健品时,则更看重功效。

对于宠物日用品和宠物玩具,大家在意的点都非常一致。最重要的TOP3因素都是功能、安全和颜值。也就是说,不仅要功能实用、材质安全、还要设计好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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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和我们采访得到的回答的一致。宠物博主 @薯饼and薯球麻麻、@小风车车、@陈小钱都分别表示,自己在购买宠物用品时,会更看重颜值和设计。

养了6只猫的3S(化名)也表示,她和朋友们最喜欢未卡的仙人掌猫爬架和樱桃碗,“仙人掌猫爬架上架的时候,我就心动了,后来猫群人手一个,大家都觉得很好看,猫猫也很喜欢。”

对宠物服饰和配饰,颜值则最重要。毕竟给宠物打扮漂亮,才是王道。

另外,在各种用品中,宠物智能电器是大家最在意口碑和品牌的品类。作为价格相对较高的“智能铲屎官”,使用体验感很重要。所以在购买前,大家都会去淘宝、小红书搜索使用反馈、或者是测评。

细分到不同人群来看,则又有些许不同。

与其他年龄段相比,在购买宠物相关食品时,00后和95后整体会更看重价格。尤其是购买宠物食品(主粮和零食)时,有6成00后都很看重价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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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为暂时还没有收入、或者年收入较低的养宠人,在努力养好宠物时,也不得不考虑到自己的经济实力。

相比之下,在购买宠物相关用品时,不管是服饰/配饰、日用品、玩具还是智能电器,90后都比其他年龄段更看重颜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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@薯饼and薯球麻麻 就是一个愿意为颜值付出一些溢价的颜控90后。“只要宠物用品的设计符合审美,设计有特色,价格不是特别离谱就可以。”

除此以外,收入越高,也越看重宠物相关用品的颜值。年收入40w以上的宠物主,不管买什么宠物用品,都比其他收入的人群更看重颜值。

正所谓千金难买心头好,对这部分养宠“金主”来说,能买到喜欢的设计更重要,价格反而没那么重要。

#04
年轻人的宠物部落

此前,DT财经曾提出“消费部落”的计划。文章中提到,“‘部落’是法国社会学家米歇尔·马费索利提出的隐喻,指因相同感情集聚起来的人群,和与此相关的各种关系。”

因为养宠或消费同品类的宠物用品而聚集在一起的人群,被我们称为“宠物部落”。形成宠物部落的第一步,就是养宠人结交同好,让个体与个体之间产生链接。

在我们的调研中,各年龄段都有超过半数人通过宠物交到同好。其中,80后通过宠物交到同好的比例最高,超过6成。

可以说,宠物对80后而言,是交友利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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整体来看,线上社交平如QQ群、微信群、微博、豆瓣和小红书,是大家互相连接的主要场所,其次是线下不同的场所如小区楼下、公园等公共场所等。

@陈小钱 所在的住宅小区有一个养宠人的群,年龄最小的可能是高中生,稍大一点的叔叔阿姨也有,大家大概每个月会在线下聚一次,约着去附近的公园、草坪一起遛狗、逗猫。

不同年龄,通过宠物交到同好的方式各有不同。00后有更多结交同好的图景,不仅在小区、公园等公共场所结交同好,还偏爱在抖音、B站等视频平台认识朋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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@小风车车 告诉我们,她的抖音账号下,有5个抖音粉丝群,每个群最多可以进500个人。在类似抖音这样的粉丝群里,大家不仅可以直接跟宠物博主对话,关心宠物博主的宠物今天过得怎么样,也可以互相聊天,成为朋友。

00后还喜欢尝试新鲜事物。比如去宠物品牌线下体验店,和有同样品牌偏好的养宠人达成“养宠审美一致”的共识,从而交到同好。除了00后,90后在宠物品牌线下体验店交到同好的比例最高。

在上海工作的铲屎官沈玉桂(化名)就曾在未卡线下体验店认识了一个新朋友。“本来对方只是拜托我帮她拍张照,拍完我感慨了一句‘真好看,好想把东西都买回家’,她激动地说她也是,我们就这样聊起来了,最后还加了微信,每天互发‘猫片’,互相种草养猫好物。”

宠物,是同好之间一开始主要的聊天话题。包括“宠物的日常生活”“养宠注意事项”和“宠物用品互相种草”。

但我们也发现,养宠时间越长的宠物主,和同好之间交流的话题会越来越广,也因此越容易和同好之间成为挚友。

从养宠一年内到养宠三年内、四年内,宠物主和同好交流“自己身边的事情”“现实中的新闻热点”“对未来的思考、价值观等”的比例越来越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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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壳(化名) 和男朋友最早是在大学救助流浪猫的群里认识的,“刚开始只是觉得这个男生挺有爱心的,后来相处下来觉得他性格、观念都挺对我胃口的,所以就和他谈恋爱了。”“现在我们养的猫已经2岁了,我们自己明年也准备结婚啦。”

@陈小钱 在2017年就已经在某宠物交友App分享养宠日常,所以认识了一些养宠博主。“时间久的,已经认识了4、5年,平时我们也会有小群,会互相种草,也会分享一些薅羊毛的活动。”

@小风车车 也提到,自己的手机里也有很多宠物大群、宠物博主群,但关系比较好的也有自己的小群。“我们之间是很好的朋友,如果对方要结婚,我们都会去参加的。”

可以看到,宠物部落的形成,有这样一个过程——先是人们因为养宠而获得情感积累,然后通过简短的交流养宠经历、养宠消费产生情感共鸣。随着彼此间越来越熟悉,大家基于自身的需求,主动和其他养宠者互相分享经验和感受,找到更多除宠物外的共同点。最后进一步和部分养宠者交流更多除宠物外的事情,达到深层次的互动。

由此,一旦养宠、或对某个宠物品牌感兴趣、乃至于消费了相同的品牌,就能在线上或线下找到属于自己的“宠物部落”。宠物、或有特色的宠物品牌,都会成为人与人之间的链接。

写在最后

对很多人来说,养宠,往往意味着一种生活方式的改变。当宠物成为家庭中的一员,人们的生活也开始发生变化。

最显而易见的,是家里会塞满宠物的食物、日用品、玩具等等。要是稍不留神,每一个玻璃杯、化妆品都无法逃脱被碎在地上的命运。

本以为会是“一猫两人、三餐四季”的美好生活,最终听到的都是“噼里啪啦”梦碎的声音。

但还有一些变化,是在不知不觉中悄然发生的。

比如,工作再多也会先回家,因为“它会一直坐在门口等我”;房间的门不会关上,“因为它希望你一直在它的视线范围内”;一个人难过的时候也不会觉得孤单,因为“她会凑近我,把我的眼泪舔掉”;晚上看完恐怖片不会害怕,因为“它会守着我睡觉”……

那些瞬间是如此的微小,却足以让人坚硬的心融化。

人生或许很难,但只要在宠物身边,人们的内心就会得到慰藉。

早上醒来,翻身一抱,怀里不仅是软乎乎的宠物,还是平凡生活里的爱与忠诚。